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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7086671149》作者：除徒
文案：
各种NP，没有节操，没有！
因为出场人物比较多所以八成BE了，不过最终1V1……
至于文名，小肉文懒得想题目随便从圆周率里截了一段……

一
周家与宋家是世交，周敬与宋正业一对狐朋狗友，两家公司也有不少合作。宋正业应付完自家的年会，就跑到周敬公司凑热闹，揽着老友的肩膀对着他们公司的男男女女品头论足。
忽然，宋正业挑挑下巴，示意周敬看角落里的一个人，孤零零地自己坐着，看起来年纪不大，穿着正装也像男孩似的。宋正业问：“同道中人？”
“你感兴趣？”
“约出来玩玩呗。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吧？”
周敬拿着酒杯过去，与那男孩耳语几句，男孩点了头。
今夜的节目就这么定了。
他们三人去了宋家酒店的顶层套房，宋正业打定主意狂欢一宿，便又叫了个少爷上来。
男孩叫尹宇哲，搞技术的，毕业后就到周敬公司，干了有两年半了，平日里不声不响，但周敬倒是一直记得他。
宋正业半开玩笑地说：“你们周总公司的大半业务都要倚仗我，你可要好好地替你们周总争取利润啊。”
宋正业叫少爷开了瓶酒，叫尹宇哲坐到他腿上，一边拿嘴喂酒一边解开他的扣子，将手从他衬衫中伸进去。尹宇哲浑身绷紧，叫宋正业笑了。果真手感滑嫩，反应青涩。
尹宇哲看向那边，见周敬已经揽着少爷到了床上，脱光了缠在一起。
宋正业打算对尹宇哲耐心一些，一点点地深入抚摸，一点点地脱掉他的衣服，将他推倒到沙发上，放下酒杯，挤了润滑剂到手上，探到尹宇哲身后为他扩张。
而后他俯身到尹宇哲耳边，低声问：“好紧啊，第一次吗？”
尹宇哲红着脸点点头。
宋正业很是满意，手下动作柔缓，说：“别怕，不会弄伤你的。”
他手法老道，扩张得差不多了，就戴了套，掰开尹宇哲的腿插了进去。
尹宇哲还是绷得太紧，宋正业拿了酒递到尹宇哲嘴边灌他喝。酒太烈喝得太猛，尹宇哲咳了起来，脸涨得通红，脑袋也嗡嗡的，任宋正业在他身上作为，粗大的阴茎在他体内搅得他很疼，他小声呻吟着，手抠着皮质的沙发忍耐。
他们这边进度缓慢，周敬那边已经做完一回，两人转战到座椅上，少爷骑在周敬身上耸动，周敬伸手拿了一旁桌上的烟，让少爷给他点了，一边抽烟一边看向宋正业他们那边。
尹宇哲已经光流眼泪不吭声了，四肢都无力垂着，倒是宋正业干得起劲。宋正业在他身上射了一回，抽出来歇会儿，将尹宇哲翻过来叫他趴着，换了个套子继续干进去。
尹宇哲挑起眼来，恰好看到周敬在看他，烟雾阻隔了他们，神色不明了，尹宇哲莫名有了感觉，眼神也朦胧了起来。
宋正业说是会温柔，真干起来哪管得了那么多，不多时又凶狠了起来。
周敬看尹宇哲似乎招架不住了，便拍了拍少爷的屁股。少爷会意，从他身上下来，走到宋正业那边，勾着他的头与之接吻，把他勾到床上去了。
宋正业想还是骚的好，就放过了尹宇哲。
尹宇哲趴着半天动弹不得，周敬扯下套子扔了去淋浴，不多时，竟见尹宇哲进来了。
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，低着头小声喊了声“周总”，便跪到他面前，给他口交。
周敬关了淋浴，让他替他吸了一会儿，尹宇哲又站起来，上身趴到墙上背对着周敬，撅起了屁股。
周敬轻笑一声道：“你累了。也没这个必要。”
尹宇哲红着耳朵，几欲羞愧致死了，转回过身来低着头，哑声说：“那我帮您口出来吧。”
周敬伸手扯了浴巾围在腰上，又替尹宇哲开了热水，道：“你洗吧。”出了浴室，加入到宋正业他们当中。




二


尹宇哲是初次不假，喜欢男人也是不假，只是初体验并不美妙，回家趴了两天才缓了过来。
周敬封了个很大的红包给他，尹宇哲安慰地想可能他们生意洽谈得很好吧。
放假回去上班，尹宇哲见了周敬多少有些尴尬，但两人仍是不说话。
只是有一天尹宇哲报告交上去，周敬多问了一句：“最近怎么样？”
尹宇哲心脏跳得咚咚作响，努力压抑着欢喜回答：“还行吧。”
周敬说：“宋总还想约你，去吗？”
尹宇哲低下头去，咽了咽口水。
“不想去也没关系。”
尹宇哲问：“您去吗？”
周敬说：“我也去。”
尹宇哲点点头，说：“我去。”
“下班到这里等我。”
尹宇哲走了之后，周敬给宋正业去了个电话。
熬到下班，尹宇哲到周敬办公室外等着，不久周敬就出来了，开车带尹宇哲去了酒店。
这次就他们三人，宋正业自打一进屋就哈欠连天很是没精神，丢了管润滑剂给尹宇哲叫他自己准备，自己脱了裤子往床上一趴。周敬笑了，揉揉小祖宗的屁股，拿了润滑剂给宋正业扩张。
宋正业身经百战，很快就被周敬的手指弄得兴起，扭着屁股呻吟起来。周敬也不多等，解开皮带拉链，戴上套子就插入进去。宋正业高声呻吟，周敬插了他几下，他缓过劲儿来，扯了扯尹宇哲的脚踝，问：“你好了没有啊？”
“好了好了……”尹宇哲说着趴到两人身下。
周敬停了一下，给宋正业戴上套子，扶着他的阴茎，在身后顶着他，使他插入到尹宇哲体内。
前后夹击叫宋正业激动得挺了几下胯，将尹宇哲弄得挺疼的，尹宇哲双手抓紧了床单。
周敬扶住宋正业，在他耳边低语：“不要动。交给我。”
宋正业果真安静下来。
周敬先是轻柔地顶弄，再由宋正业传递到尹宇哲身上，尹宇哲低低呻吟一声。周敬缓缓加快速度，不仅宋正业舒服得很，尹宇哲也意乱情迷。
这时，周敬将手覆盖到尹宇哲抓着床单的手上。尹宇哲一惊，松散开了手，周敬将手指一根一根地嵌合到尹宇哲的指缝之中，握紧。尹宇哲也握紧了他。
打在耳边的两人的呼吸，尹宇哲只感觉得到一个人的，再滤去宋正业的呻吟，尹宇哲也只听得到周敬的声音。一下下时轻时重地顶弄他的人，也好似正是周敬，只是周敬。
尹宇哲浑身发软，肠道绞紧，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身下生出，酸酸涨涨的，尹宇哲阴茎一抖，射精了。
尹宇哲射精，肠道痉挛着，夹得宋正业很舒服，宋正业本动情地加速挺动，也被周敬安抚住了，阴茎轻轻地在他前列腺位置顶，前后煎熬，宋正业感到自己都要分裂了，熬了好一会儿，周敬才又开始动。
这样宋正业射过一次之后赶忙抽身，“操，老子不陪你们耗了，你们自己玩吧！”骂骂咧咧地自己去洗澡了。
尹宇哲依旧那么趴着，他射过两回了，周敬还没射过。
周敬拍拍尹宇哲的背，说：“旁边还有间浴室，你先洗吧。”
尹宇哲扭过头来，支支吾吾了一会儿，问：“您不来了吗？”
周敬想了想道：“你用嘴帮我吧。”
尹宇哲便趴在他胯间给他吸，开始怎么都弄不好，后来手嘴并用，终于给他吸了出来。
周敬拍拍他的头说：“乖。去吧。”




三


这次做的宋正业怎么都觉得不痛快，说：“还不如叫少爷来。”说着和周敬扭打起来，两人又做了一回，宋正业才终于舒爽了，躺在床上抽烟。
尹宇哲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才敢从浴室出来。
宋正业挥挥手叫尹宇哲过来，夹着烟的手指指自己身下，说：“给我吸。”
尹宇哲趴着吸他的阴茎，周敬搂着他拨弄他的乳头，宋正业又深深地吸了口烟，和周敬缠吻。
分手时宋正业管尹宇哲要了电话。一个星期后他果真打给他，又约他出来。尹宇哲本来不太愿意，宋正业就逗他，说：“你想看你们周总的生意黄在你的手上吗？”
尹宇哲摇摇头说：“不想。”
“那你就乖乖地给我按时到，我还约了两个客户，当然，你们周总也会来。”
尹宇哲应约去了，套房还是空的，只有他自己。他先洗了个澡，又给自己做了润滑和扩张，再就是战战兢兢地等着。
过了一会儿门打开，周敬进来了。
见到只有尹宇哲一人在，他微一惊，而后就懂了。
过后宋正业电话就到了，周敬同他讲了电话，讲一半笑着掐断，无奈向尹宇哲摊摊手，说：“下回这家伙找你你就别理他。”
“这不太好吧……”
“他怎么跟你说的？”
“呃……就是，那样……”
周敬说：“你不想来就别理他。”
“哦……”
周敬看了看表，说：“天挺晚的了，要不就住下？”
“好。”
尹宇哲屁股后面还黏黏滑滑，躺下半天才睡着。
第二天清早周敬起来到阳台抽烟，见尹宇哲只披个睡衣，在藤椅上抱着腿蜷作一团看日出，问他：“不冷吗？”
尹宇哲说：“没事。”
周敬看他鼻头都红了，指节是红的，脚趾头也是红的。
算了。
他想。
周敬低下头来，吻了尹宇哲。
一吻过后尹宇哲浑身发软，终于抖了起来。
“到屋里去吧。”周敬说。
尹宇哲站起来，跟在周敬身后，腿有些麻。到了床前他又不敢上去，周敬拉了他一把。
他吻他，抚摸他，吻他的喉结与乳头，尹宇哲挺着身子，呻吟不断。
周敬往手心吐了吐沫，涂到尹宇哲身后，匆忙拆了套子，套好就插了进去。
仍是痛，但这痛是不一样的。尹宇哲搂着周敬，将自己往前送。周敬一插到底，尹宇哲就射了一次。
算了。
周敬想。
尹宇哲刚到公司，周敬初次见他，便觉这男孩非常干净，又有些怯怯的，很乖。他记住了他的名字，有时看到他，他都会多看几眼。
他知道尹宇哲亦是如此，甚至比他多些，更加钦慕和渴望他。
心意若是相通，身体自然契合。
尹宇哲的身体化开一般又热又软，周敬一下下凿到他的深处，将尹宇哲操得哭了出来，又愉悦地喘息不停，喊着周敬的名字，一声声喊他的名字。
没有技巧与玩弄，两人只是原始地交合。尹宇哲又被操射一次，之后周敬也射精，甚至没等到抽出来，就射进了套子里。
做爱之后周敬搂着尹宇哲，轻轻吻他的鬓角，问：“想什么呢？”
“想，还以为您永远都不会和我做。”
“这样的话如何呢？”
“那我大概要一直失望下去。”
周敬又问他：“你只想和我做吧？为什么要答应那样的请求？”
“我想那是唯一能接近您的机会了，而且宋总是您的生意伙伴，得罪了不太好吧？”
周敬笑他，说：“笨了吧唧。”
“以后就跟着我吧。”
“啊？”
周敬往他眼皮上吻了一下，说：“笨了吧唧。”




正文完




7086671149宋正业篇
除徒




一


“这个，这个，这个，还有这个。”
宋正业翻了一页，继续点：“这个，这个，这个。”
侍者在一旁抹汗。“宋总，这都十几个人了。”
“没事，反正屋子大，装得下。”再翻一篇，宋正业把上面的少爷又都点了。
之后他就到套房等着，不多时，各色男人鱼贯而入。宋正业逐一打量，觉得甚是满意，拍了拍身边的床，道：“来吧。”
一对伶俐的孪生男孩一左一右地躺在宋正业身边，一边抚摸他一边为他脱衣服，又有人为他点了烟，倒酒。宋正业猛地喝了一大口酒，拿过烟来抽。
刚吸了一大口，烟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拿走，吻了下来。烟气在两人口中来回游走，宋正业被熏红了眼睛。男人吻技高超，宋正业身下也有少爷为他口交，又有人舔他的手指，舔他的脚。宋正业笑着想人多就是好玩，跟触手似的。
很快宋正业被脱光，十几个男人也都脱得差不多，将床挤得满满的，簇拥着宋正业，吻他，抚摸他，舔他，或是被他抚摸，呻吟不断，此起彼伏。
宋正业先是拍了拍一个男孩的屁股，男孩立马撅起屁股，扭动着爬到宋正业身下。自然有人给宋正业戴上套，宋正业拿手抠了两下，就操了进去。
宋正业狠狠操了几下，男孩淫叫不断，又有人递了酒来，宋正业喝了一口，将剩下的洒到男孩背上。是纯的烈酒，有些辣。马上有人覆上来，将男孩背上的酒舔了去。宋正业一边操一边啪啪地拍着男孩屁股，又抓了另外一个男孩过来，男孩趴好，宋正业拔出阴茎，换了个屁股接着操。
有人拿了散鞭过来，宋正业接了，挥舞两下，又有人将一个体型修长的男人抱到宋正业面前，架着他叫他双腿大张着坐在被操的男孩头上。宋正业挥鞭打他的胸，他的小腹，再笑着抽他的阴茎。
实在好笑，这个男人越是被打，阴茎就翘得越高。宋正业手上用力，那男人叫得稠腻，宋正业打了几下扔掉鞭子，便有人换上短马鞭来，宋正业扬鞭抽下，鞭鞭破风，见了血那男人也还是爽。宋正业抽出阴茎，将身下的男孩推开，将鞭柄塞到埋胸的细细血痕的男人后穴。
他躺下了，旁人继续围上来，舔脚的舔脚，口交的口交。宋正业不喜看别人在他面前亲热，给了搂在一起拥吻的一人一巴掌，就没人敢胡来了。有个皮肤很黑的男人自告奋勇地坐上来，他屁股会吸，宋正业也叹息出来，伸手要了杯酒，边喝边享受。
还是不够。宋正业推开那人，分开腿来，叫人给他舔穴。试了两人，终于有个舔得他舒服的，舌头灵巧，又会吸。宋正业被舔开了，又叫他躺到自己身下，操进去，抽插不停。
宋正业一开口，嗓子已经哑得不行，喝了口酒润润喉，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：“来，一人一次，不射不叫停。”
他是指着自己的屁股说的。
他们这里十六个人，一人一次哪受得了。一个矮个子少爷先上了，他阴茎不大不小，技巧也好，插得宋正业淫叫连连，射到身下的男人体内。矮个子男人见差不多了，拔出阴茎手淫几把，射到宋正业背上。
宋正业休息都没休息一下，就叫第二个人上。上到第四个人，宋正业也射了三次，动弹不得了。然而他还是没叫停，旁人才知道他真是要来真的。赶忙不行的吃药，射得慢的手淫，争取速战速决，别叫宋总坏在自己手上。
饶是如此，这么一轮下来大半夜也过去了，宋正业侧躺在床上，穴口红肿，浑身的精液。他像是真的餍足了，挥手遣退了众人。咂咂嘴闭目养神。
安静了没多会儿，又有人进来。
一个身穿蓝西服的中年男子坐到宋正业身边，是酒店经理柯伟，跟宋正业也是老相识了。他点了根烟塞到宋正业嘴中，给宋正业呛得直咳嗽。
宋正业爬着坐了起来，柯伟道：“我听人说你把这里少爷都点走了，今晚生意差点都没做成。”
宋正业指指自己嗓子，柯伟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来，里面兑了葡萄糖，甜甜的。
“宋总你很久没玩这么大了吧？今天抽什么疯。”
宋正业垂着眼不说话。柯伟也不说话。
良久，宋正业才哑声说了一句：“我失恋了。”
柯伟瞪大双眼，嘴巴都合不上。
宋正业哈哈大笑，柯伟说：“傻逼！”
宋正业说：“过来。”
他拉了柯伟一把，将他拉到怀里，抱着躺下。
柯伟陪他躺了一会儿，后来洁癖症发作实在受不了，拉宋正业一起去洗了澡，换了间房。但那时宋正业已经累了，也不想要抱着他了，推开柯伟不让他进被窝，自己抱着枕头睡了个美觉。




二


宋正业起很早，他热爱工作。
司机把车停酒店楼下等他，宋正业无声无息地进了车，司机就把车发动了。
“早饭吃了吗？”司机问他。
“从柯伟这出来不吃早饭他能放我吗？”
司机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宋正业，没再说话。
宋正业往前座一瞟，有小笼包，还有保温壶装的粥，道：“再吃点吧。”
司机伸手将早点递过去了。
公司出了点事，不算大，但是麻烦，紧急会议就开到晚上十一点。宋正业骂人骂累了，秘书端上水来。宋正业扫视一圈，见他司机在角落里呆坐着看窗外。
司机叫万南，身高两米，司机兼贴身保镖，当年是宋正业借他钱还了他妈欠的高利贷。宋正业怎么都觉得他们之间关系有点微妙，难不成是做过？回忆了半天，想以自己的尿性可能真是做过吧，那也是最开始的时候了。大概也是从那时起万南有了卖身的觉悟。
不然给多少工资一个人天天开车送你出去鬼混还等着他，加班到半夜也等着他。
这时手机响了，宋正业一看来电显示，就说下班把会议室里的人都轰走了，自己走到万南身边接电话。
“喂，莉莉啊，想我了？”
“真的假的，是想我了，还是想我的钱了？”
“哈哈哈，你一个月吃多少啊，还断粮？怎么月初小巧没将钱打给你吗？”
“大概是小巧又生我气了，我哄哄她去。”
挂了电话，宋正业追出去喊住了正要下班的秘书小巧。
“莉莉给我打电话，说你这个月又没打钱给她。”
小巧挑眉道：“你这个月都没去啊，我以为你不包她了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去不去是一回事，包还是要包的。我这么到处胡闹我妈都不管我的前提是什么，前提是我还包着女情人啊。”
“那你包我行不行啊！”小巧佯装生气。
“我们小巧这么能干，我包了你谁给我干活啊？”
“那你给我涨薪！”
“涨涨涨，你自己从我卡里随便开。”
“好了好了，我明天一上班就喂你那堆小情人去！”
小巧要走，宋正业又拉着她问：“万南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啊？”
“不大清楚，司机嘛，三四千吧。我记得你好像没给过他特别待遇。”
宋正业哈哈大笑，说：“这么少，那还不真得卖身给我一辈子。”
“涨涨？”
“不用，不涨。”
小巧咂着舌走了，宋正业心情愉悦，喊万南送他回他妈家。
宋妈还没睡，见到宋正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。
“你又去鬼混，又去鬼混，玩儿命啊是不是！”
宋正业想柯伟怎么这么烦啊，每次都跟他妈打报告。
“宋正业，我告诉你，反正我也管不了你，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。”
“妈你最开明了。”
“但是你这么玩下去早晚要报废，这样，你去冷冻点精子吧。”
“妈，你这是想背着我抱孙子啊？”
“我已经联系了郝医生，这几个月你给我戒烟戒酒禁欲听见没有？”
“想抱孙子你找我哥啊，他都成家了。”
“你哥我管得了吗？”
“就挑软的欺负……”
戒烟戒酒能要了宋正业的命。
他本身也没打算活多久，人走一遭，尽兴就好。
宋正业每天脾气暴躁得很，公司手下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说话。小巧电话本翻来又翻去，想着找哪个能给宋总消消火气呢？
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，冰冰冷冷的，狗屁的室内设计师，周敬来了都说不够闹腾，说宋正业hold不住这么高的逼格。
家还是需要人暖暖。
宋正业打电话叫了个会做饭的，女人每天给他煲汤蒸饭，家里才算有了点热乎气儿。女人的身体也软软的，进入起来毫不费力，很包容，好欺负。
禁欲就算了吧。
有天宋正业突发奇想，想看看乖乖的小孩到底有什么好，就到下层去视察，往办公室里一杵四处扫视。
说起来他人比周敬帅，脾气比周敬好，公司也比周敬的大，没理由这么大个公司找不到一个暗恋他的人吧？
终于给宋正业找到一个，不过他不太确定。因为那孩子爱笑，笑起来一对小酒窝，可爱死了。说什么他都笑，他一笑宋正业就周身一麻，什么都想不明白了。
男孩叫黎励，个儿不高，看着小，实际已经二十五了。宋正业约他吃了顿饭，开门见山，说想谈个恋爱试试。
黎励笑着说：“行啊。”
宋正业还是心里没谱，问：“你乖么？”
黎励笑得更深。“我可乖了。”
那一对小酒窝跟俩漩涡眼似的，将宋正业越吸越深越吸越深。




三


宋正业虽不相信一个二十好几的男的能纯情到哪里去，但他和黎励交往起来真是纯情得不行，吃饭，逛公园，看电影，就这几样。
就是跟女孩子宋正业也没这么攻略过。
过了一个月，终于亲到了小嘴，还顺便舔了小酒窝。也挺充实的，宋正业最近都没因戒烟戒酒而感到焦躁。
他趁热打铁，问黎励：“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啊？”
黎励的脸很红，笑着问：“做什么啊？”
宋正业也是笑。“喝喝茶啊，聊聊天啊。”
黎励抿着嘴低下头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
打开家门，一阵香气扑鼻，宋正业心说不好，他忘了家里还有人。果真一个女人迎了出来，柔声道：“正业，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啊？”
黎励手脚冰凉地站在门口。
女人攥起拳，说：“有客人吗？你们吃了吗，要不要一起吃个饭？”
“不了，你自己吃吧。”宋正业刚说完，黎励扭身就走。
宋正业追了上去，黎励低着头，一个劲儿地按电梯，电梯不来，他又跑到消防楼梯，宋正业也追到楼梯间里。
跑了几节台阶，宋正业将他拉住，一把抱在怀里。
声控灯不多时就灭了，只有疏散灯洒下的绿色荧光。
黎励说：“放我走吧，宋总。”
宋正业摇头说不。
他又拉着宋正业走回到休息平台上，声控灯再次亮起，他看到黎励扬着头，又笑了。“放我走吧。”说过这话，一滴眼泪落了下来，滚过他左边脸的酒窝。
黎励心中发慌，想也许真的该放他走，手也松开了。
灯又灭了。这次黎励真的笑不出来了。
“谢谢你，宋总。”
他刚要走，宋正业又抓住他，将他按到墙上，激烈地吻他。
凭什么周敬可以，他就不行？
宋正业带黎励去开了房，两人分别洗了澡，宋正业带着黎励一同躺到床上，吻他、抚摸他。
黎励翻身，将宋正业压在身下，如法炮制地吻宋正业。宋正业任他吻，见他舔湿了手指，伸到宋正业身下的时候怔了一下，也随他去了，甚至在他准备插入之前缓了一下，撕了个套子给他戴上。
黎励动作生涩，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。他将头抵在宋正业肩膀上，不时有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。宋正业没敢问他是不是第一次，什么都依着他，黎励一次完了之后又来了第二次，歇了一会儿又来了第三次，宋正业觉得还是挺尽兴的。
做完之后宋正业有点愁，宋正业看来还有精神，并不打算这么就睡，那接下来就是夜谈时间了。
黎励问他：“你和我交往的时候，家里还一直有人吗？”
“前阵觉得家里太冷清，就找个人来给我做饭。”
“我也会做饭。”
是想取而代之，在他家住下的意思吗？女人香香的软软的，还可以抱着睡觉，家里住个男人算什么？
宋正业说：“我明天就和她谈。”
这事过后，宋正业说不出哪里不爽利，第二天晚上也没回家，也没跟黎励一起，而是到酒店去找柯伟。
柯伟今天没犯骚包，穿了一身正经的黑西服，还挺帅。他问宋正业：“今晚想找谁陪啊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你。”
柯伟受宠若惊，大笑起来。宋正业说：“你别笑，我现在看见人笑就觉得渗。”
“怎么了，跟你小男朋友闹别扭了？”
宋正业享受着柯伟的吻，柯伟脱着他的衣服，宋正业边说：“你说他那样个小男孩，软软的，萌萌的，本以为是个屁股，怎么就是个1呢？”
脱完宋正业的衣服柯伟脱自己的。
“关键是，我还被这么个软的给上了。我有心理落差！”
柯伟忍着没笑，说：“怎么，上我这儿找回落差来了？”
“你真聪明！”宋正业抱着柯伟吧唧吻了一下。柯伟这才琢磨过味儿来，说：“不是吧，你是想把我变成屁股，来填补你的心里落差？”
“对啊，你不是宣称从来不作零吗，我要是能拿到首杀，多有成就感啊。”
“傻逼……”柯伟只想把脱了的衣服都穿回去。
“那你给不给我啊？”宋正业搂着柯伟的腰，拿头在他胸前蹭。
“给给给，都给你，怕了你，臭傻逼！”
柯伟还要调整自身的心理落差，于是翻身趴着。这里家伙齐全，宋正业仔细给他扩张，毕竟等到真枪实弹地干的时候他是温柔不起来的。
柯伟精壮的背后出了一层汗，宋正业将汗珠舔去，心想真好，都是他的了。
插入进去，柯伟仍不是很适应，宋正业耐心有限，很快就抽插起来。
但做都做了，柯伟打算让他尽兴，两人换着体位做了好几次。做完之后两人互相搀扶着去洗澡，洗完柯伟嫌床单脏，说换了屋里也有味道，还是坚持换了间屋。
以前他跟宋正业做过，次数不多。其实比起做爱，他更喜欢跟宋正业一起睡觉。宋正业睡得实，没心没肺的，搂着也行，压着也行，怎么捏怎么戳都行。




四


早上醒来，宋正业怎么都觉得柯伟比较好。成熟男人，品味好，会疼人，而且他俩知己知彼，知根知底，柯伟什么都顺着他，也不会强求他。
就是缺了点心动。
他对黎励有那么点心动，可黎励缺的也有点太多了。
周敬那个，叫什么来着，尹宇哲。什么都不懂，什么都不会，调教起来不麻烦吗？
不过周敬就喜欢那款的，懵懂无知，温顺可爱，可以完全掌控在握，说一不二，指哪儿打哪儿。那个骨子里的顺服劲儿是宋正业装也装不出来的。
黎励还不太一样，他自然也是真心，不过可能他想要的更多吧。
柯伟拍拍宋恒宇的屁股，说：“小少爷，大早上起来的装什么哲人呢？”
“我在比对我的后宫。”
“那小的有幸成为你后宫中的一员吗？”
“那是自然，柯贵妃服侍得朕十分舒服，朕龙心大悦，正考虑提柯贵妃为正宫。”
柯伟掐尖了嗓子说：“谢主隆恩！”
宋正业被他逗笑了，柯伟总能哄他开心。
宋正业又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现在最大的问题是，薇薇在我家，我那个小男友让我把人轰走。可我舍不得啊，我家薇薇做饭可香了，脾气又好，也不多话，我喜欢家里有她啊。而且人家给我煮了一个多月的饭了，我怎么跟人家说啊？”
“你不向来都是自己开心就好？喜欢薇薇就接着养在家里啊，薇薇我也见过，多好的一个女孩儿，换我我也舍不得。”
“我要高兴了，我小男友就该不高兴了。”
“他高兴了，你就不高兴，那你还要他干嘛？”
“我还挺喜欢他的。跟他一起有谈恋爱的感觉。有心动，也有窝心，看不得他哭，想哄他高兴。”
“那你就先哄着他，等他这页掀过了，再把薇薇哄回来。”
“那也只能这样了。”
“想通了就起床，吃早饭吧。”
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新西服，宋正业拿起来一闻，上面有柯伟惯用的香水味。宋正业笑着心想这个傻逼，还是把衣服穿上了。
“不吃饭了，我先走了。”
“早饭不吃怎么行，胃要坏掉的？现在还早啊，吃过再走啊。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，这就拿上来？”
“行了老妈子。我在车里吃。”
“那我给你打个包。”
“不用，司机给我备了。”
上了车，果真闻到了包子味儿。宋正业一皱眉，往前面一瞟，又是小笼包紫米粥，天天这两样吃不腻的吗？他干脆坐到前座，打开食盒开始吃。打开保温壶宋正业一愣，笑了，豆腐脑，总算知道变个样儿了。狼吞虎咽吃完，宋正业竟然还觉得有点没饱，看万南手边还有个塑料袋，里面还有半个包子。
宋正业去拿，万南伸手阻了一下，说：“呃，那个是我的……”
“你还吃吗？”
“不吃了，您吃吧。”
宋正业照着半个包子咬下去，到了嘴里才觉得不对，都是猪肉馅儿的，肉的味道比他刚刚吃的差远了。宋正业看看食盒上的标志，嗬，这小子给他买的档次还不低呢。
到了单位，宋正业将一次性筷子的纸套丢给小巧，说：“帮我查一下这家饭店的早点价目。对了，还有万南的工资明细。”
小巧捧着咖啡杯微笑着对宋正业说：“老板，你也早上好啊！”
宋正业向她抛了个媚眼，进去办公了。
不多时，小巧将酒店价目单和万南的工资及其他支出都打印出来送进来。
宋正业看了看，算了一笔账。万南税后工资四千二，除了油钱和汽车养护没有其他的报销。傻不傻，早饭是给他买的，都不报销，怪不得自己要吃那么次的。
他帮他妈还了债，他妈就把房卖了卷了钱跑了，他现在自己在外面租房住，公司有补助，他自己还得掏一千二。给他买一次早饭就要七八十，宋正业经常出去鬼混，或者在外应酬，有一半时间在外边，每个月吃他得有一千五吧。再加上车上总是备有一些零食和新鲜的纯净水，都是最好的。公司管饭，但是万南在外面等他的时候，吃的东西都是自己掏钱。还有水电气乱七八糟的日常开销。这么算下来，万南一个月下来真剩不下多少钱，日子也要过得抠抠缩缩。以他的脾性，剩下的那点钱也要攒着来还他。
宋正业想叫小巧给他讲讲都什么可以报销。他那么有钱，万南作为他的贴身司机加保镖，捞不到油水不说，干嘛把自己搞得跟灰姑娘似的，好像他是铁石心肠的后妈。
想到这一层，宋正业突然觉得有点暗爽，心里美滋滋的。
那不如干脆对他更苛刻一些，让他日子都过不下去，看他会怎样吧。
一身男士香水味儿宋正业也不能去找黎励，也不想回家面对微微，那今晚就跟万南玩儿玩儿吧。




五


今天没什么工作，打电话打发了黎励，宋正业带着万南在公司吃了晚饭。坐上车，万南问他：“今天您回哪里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陪我逛逛街吧。”然后说了个高档商业区。
宋正业后面跟着个巨人似的万南，漫无目的地逛了半天，最终进去了一家卖领带的店。宋正业看上条领带，试了试，很配他的脸色，就让店员给他包了起来。一摸兜，没带钱包，转头问万南：“身上有钱吗？借我点。”
万南说：“我去取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走，一起去，顺便我去个厕所。”
店员说：“先生，卫生间就在……”
宋正业瞪了他一眼，店员就噤声了。
万南取钱的时候宋正业偷偷从后面瞟了一样，心道，这么点存款，他一天就能给他榨干。
但还是不要做得太明显了，榨个两天吧。
买完领带，宋正业说：“有点饿了，去吃个宵夜吧。”
找好地方坐下，服务生递上菜单，万南翻了一下，起身说：“我去取钱。”
服务生说：“我们这里可以刷……”
宋正业又瞪她，服务生噤声。
万南很快取钱回来，宋正业问他：“取了多少啊？”
“一千。”
宋正业对服务生说：“那最后两个不要了。”
万南的黑脸有点红。
菜上来万南都没怎么吃，只喝水。宋正业真有些心疼他了，也想叫他吃点好的，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。万南说：“我不饿，您吃吧。我真不饿。您多吃点。”
宋正业从小到大没缺过钱，没短过吃喝，觉得这样真不好受，也不闹万南了，吃完了就说回家。万南问他回哪，宋正业说：“回你家吧。”
“啊？”
“啊什么，就是你家。我哪个家都不想回。”
“可是我家很脏很乱很小。”
“我又不是洁癖。怎么，还去不得了？”
“不是……”万南一个老司机，开车都不稳了。
万南家是板子楼里的一个小户型，倒是不脏不乱，就是真小，小得都下不去脚。客厅堆满了东西，有小孩的和女人的，看起来应该是房东的。万南请他到卧室坐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。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，一个书桌。墙上挂着一套西服，用塑料布套着。
两人大眼瞪小眼。万南问：“您要在这里过夜吗？”
“是啊。”这个矿泉水好几块钱一瓶呢，宋正业没舍得喝，递给他说：“我喝白开水吧。”
结果万南把矿泉水倒到热水器里煮给他喝。
然后万南又换了一套新床单，还要换被罩和枕套，被宋正业拦住了。“别瞎折腾了，洗洗睡吧。”
万南赶忙去卫生间折腾了一番，才请宋正业进去。宋正业冲了个澡，拿万南的毛巾擦了，赤身裸体地就出来了。
万南别开眼，说：“您先睡吧，待会我睡沙发。”
“你家有沙发？”
“我睡地上。”
“一张床睡不下两个人？别废话了。”宋正业躺到床上，一张小单人床，睡他们俩可能真有点困难。万南没再说什么，去卫生间冲澡了。他两米高的大个子，过卫生间门还要低下头。
真可爱。
再一看，被罩枕套还是换了新的。抱起来一嗅，都是洗衣粉的味儿。
没多会儿，宋正业听到水声停了。他往里躺了躺，侧身对着墙。
身边的床一陷，万南带着湿热的气息，躺到他的身边。万南平躺时躺不下的，或许是因为宋正业背对着他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私心，万南面向着宋正业侧躺着。
宋正业想使坏，觉得自己或许拿屁股蹭蹭他，就能给他蹭硬。
然而屁股刚碰上去，他便发觉万南早已经硬得不行了。
宋正业有些口干，又有些得意。他转过身来，搂住万南，一只手不断地在他背后抚摸，又摸到后腰，还想往下伸。
太久远了，宋正业回忆不起来，他和他做过，那是他在上还是万南在上呢？不过他以前可没这么重口味，那应当是万南在上吧。试过柯伟了，宋正业对万南也有点跃跃欲试，不知道他操起来会是个什么滋味，什么表情。
想归想，对现在的他也还是有点重口味，还是作罢吧。
万南压抑着呼吸，但仍旧粗重。宋正业又撩了一会儿，而他都无所作为。这样也挺好。宋正业搂着他睡了。
第二天一早宋正业醒来睁开眼，手边已经没了人。四处看看，见万南赤裸着上身，客厅走廊上架的单杠上做引体向上。宋正业想他的一身肌肉都是这么练的吗？
宋正业蹑手蹑脚走到厨房，想给万南做个早饭，打开冰箱傻眼了，冰箱里空空如也不说，连电都没接。
万南闻声过来了，说：“您怎么起这么早？吵到您了吗？”
宋正业再打开柜子，里面摞着几包泡面。宋正业瞠目结舌，问：“你就吃这些长这么大个儿的？”
万南说：“还早，您再躺一会儿吧，我去给您买早点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别去了，我们俩煮点泡面吃吧。”
“这个，不太好吧……”
“怎么了，吃你点泡面还不行吗？”
“泡面对身体不好。”
宋正业没说话，心想他天天酒池肉林的，什么时候在乎过身体。
万南妥协，说：“那我来吧，您先去床上坐着。”




六


家里的人处理掉了，宋正业终于敢见黎励了。几天不见，小心脏还有点鼓鼓地跳。黎励并没有在宋正业家里住下，只是偶尔去过夜。两人谁在上谁在下对半开，宋正业还是更喜欢黎励在下，身体为他变得柔软，接纳他，表情也楚楚可怜。
如此相安无事一个多月，郝医生联系宋正业来医院体检，还有预先取些精子测试一下。宋正业点了上门服务。周末郝医生背着一堆器械就来宋正业家了。先是脱光了到处摸摸按按，又抽了血，接下来就是取精。
宋正业往床上一趟，说：“刚抽完血，胳膊疼。”
“你……”
郝医生耽于美色，一个没扎好，两个胳膊都扎了窟窿。他干脆坐到床边，给宋正业撸管。手法老道，不愧是医生，专攻敏感部位，几下就撸了出来。拿容器装了收好，摘下手套，说：“好了。”
宋正业坐起来，伸手往郝医生胯下一摸，道：“不是吧？”
郝医生说：“所以说我是医生，收放自如。”
“那你倒是放一下啊？”
“咳，别提了。”郝医生一脸苦涩。“前阵交往了个女孩，看起来单纯可爱，实际上好狠毒啊！”
“把你给废了？”
“那倒没有，她学心理的，也不知下了什么暗示，反正我对她以外的人就不行。”
宋正业长叹一声。郝医生比他浪上十倍，这么个浪子都有人收了，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他啊。他往床上一趴，说：“那你给我做个指检吧。”
郝医生又戴上医用手套，涂上凡士林，两根手指进去一点一按，宋正业觉得身下一酸，下体抖着嗖嗖地淌出腺液。
郝医生抹了一把，撵开来闻闻，说：“挺健康的。”
宋正业不屑，说：“你神了你。”
“最近没有出去乱搞？”
“是啊，交了个小男朋友，一周两次撑死了。”
郝医生刮目相看。
郝医生走了，宋正业觉得身上的火被撩起来，却没得到满足。现在找黎励是不成的，若是被他发现丝毫不轨的端倪，他又该生气。
于是宋正业给万南打个电话，叫他送自己到柯伟那里。
柯伟脱光了宋正业，吻着吻着看他胳膊上俩血窟窿，问：“怎么整的？”
“刚抽了血。”
“得绝症了你？”
“去你的！还不是我妈，说让我冷冻精子，这刚体检完。你说她怎么想的。”
柯伟哈哈大笑，说：“我提议的。”
“我就说谁出的馊主意，你这个臭傻逼！”说着两人扭打在一起。
宋正业认识柯伟的时候他刚二十不到。他在外面鬼混被他妈抓包，思想教育不成约法三章，只能在自家酒店胡闹，说干净安全。宋正业第一次去不情不愿的，不耐烦地推开侍者递上来的花名册，指着前来招待的人中最帅的一个说：“就是你了。”
侍者犯愁：“可是……”
柯伟一笑，说：“多谢宋大少爷抬举。”
结果的当晚宋正业被柯伟按在床上操到哭。
完事之后宋正业哑着嗓子问他：“你们做这行的都这么敬业的吗？这简直是用生命来做爱啊。”
柯伟说：“服侍我们宋大少爷，当然要尽心尽力。”
当晚柯伟的洁癖也没犯，宋正业也没再闹脾气，两人抱在一起睡了。
没过多久宋正业就觉得有点想念，又去找他，形容了半天：“三四十岁，个子挺高，挺壮实的，短头发，有点帅，穿紫西装……”花名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。
后来柯伟来了，说：“宋大少爷，你找我吗？”
宋正业眉开目笑，说：“是啊，就是找你。”
这样来去四五回，才有服务生说漏了嘴。
知道之后，宋正业就不怎么再找他做了。
这回两人依旧做到尽兴。宋正业赖在床上拒绝洗澡，柯伟也只得浑身难受地躺床上陪他。宋正业问：“爱人要都像你一样没有独占欲就好了。”
柯伟说：“要是真喜欢，肯定希望拥有全部的你啊，一点都不分给别人。”
“那如果我跟了你，你也会这么想么？”
“你会跟我吗？”柯伟问。
宋正业想了想，说：“我是挺作的，但是其实你们每个人我都很喜欢。”
柯伟笑了。“这种话你也就敢跟我说吧。”
“是啊，你瓷实嘛。”
柯伟说：“宋，你是被很多人爱着的，你知道的吧？”
宋正业叹了口气说：“那又有什么用呢？”又问：“我这个人很糟糕吧？”
柯伟将他捞过来吻了吻。说：“你又帅又有钱，脾性又可爱，我要是女人都想给你生孩子。”
宋正业笑了。柯伟给他哄开心了，才终于带他去洗了澡。
睡觉前，柯伟说：“其实早晚会有这样一个人，从某个时间开始，你只想着他，别人哪里都比不上他，你自己的所有都想留给他，那么就是那个人了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就我，可能吗？你呢，你有吗？”
“你说呢？”




七


宋正业消停不下来，便总有蛛丝马迹，黎励又是个非常聪明的人。他隐瞒黎励，却不欺骗。所以当黎励再追问他，他干脆承认了。
黎励愣住了，怔怔地说：“只有我一个人，不行吗？”
宋正业最看不得他这个不哭不笑的表情。他拉了黎励的手问：“给我一点时间，好吗？”
黎励抽出了手。
这段时间黎励处处躲避着宋正业，有时候宋正业真的很想他，就在他们小组开会的时候参与进去，黎励躲无可躲，只低着头。
回来之后，宋正业跟小巧说：“把我那几个情人处理掉吧。”
小巧瞪大眼睛。“处理掉，你是所……咔嚓？”说着一手在脖子上比划，舌头伸了出来。
宋正业被她逗笑了。
小巧说：“老板啊，你真要收心了吗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是啊，你监督我啊。”
小巧不干，说：“你有小情人看着都没用，我算哪根葱啊？”
小巧说的也对。
宋正业给黎励打电话他也不接，下班去截他他掉头就跑。宋正业心力交瘁，黎励也好不到哪去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。
这期间宋母给宋正业打了个电话，让他晚上回家。
宋正业回到家，吓了个腿软。他哥回来了。他向来怕他哥。应该说他全家都怕他哥。所幸的是他哥久居美国，很少回来。
“哥…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？”
宋正行说：“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不对劲儿。”
宋母坐在一边严肃地点头。
一家三口吃了饭，宋母先撤退了，留下兄弟俩谈谈。不过宋正行什么都没和他谈，只让他每天回家吃饭。
每天回到家，有他哥在，家中气压比别处低一大截。宋正行还要来了公司这两年的业绩和账务来看，弄得宋正业胆战心惊。
当年宋父突然脑血栓去世，宋正业还在念高中，家中的事业由宋母和大哥接手，越做越大。后来公司偶遭变故，大学都没毕业的宋正业也到公司帮忙了。宋正业毕业后他哥就抽手走了，到海外发展。
宋正业知道这是哥哥让着他，而且信任他。于是加倍努力工作，成为工作狂。这几年公司在他手里也算蒸蒸日上，宋正行看完之后面色不错，宋正业总算抹了把汗。
宋正行摘下眼镜，说：“那现在我们说说私生活的问题吧。”
宋正业坐正，腰板挺得笔直。“就，就也没什么。最近交往了个小情人，然后在闹别扭。”
“是这个小孩吗。”宋正行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摆在宋正业面前，正是黎励。
宋正业没说话。宋正行打了个电话，没多久，黎励就出现在他们家门口了。
“你们聊吧。”说罢宋正行起身走了。
宋正业和黎励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厅里，宋母在楼梯口扒着偷看。
黎励不说话，宋正业主动上前一步，先是抓着黎励的手，问：“别跟我闹别扭了，行吗？”黎励没抽出手，宋正业又得寸进尺抱住了他，说：“我是真的很喜欢你，再给我一次机会吧？”
黎励鼻子发酸，说：“我只想要你一心一意，这样很难吗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从今往后，我只有你一个。”
可给偷窥的宋母肉麻坏了，嗤之以鼻道：“鬼才信你。”
不过这下宋正业跟黎励算是好了，宋正行也回美国了。两人继续小孩子的约会，完了去宋正业家大人的约会。有天他们在步行街撞上周敬带着尹宇哲，一直在谈笑风生的宋正业突然沉默了下来。
周敬向他们一笑，对宋正业说：“好久不见啊。最近过得不错？”
宋正业攥紧黎励的手，攥得他都有些疼了。
两对情人寒暄一阵就分了手，宋正业一路无言，到一家酒吧去喝酒。黎励就跟着，喝多之后把他抬回家。
宋正业又拉着黎励要做，黎励连哄带骗地喂了他醒酒药，最后敌不过他缠，就将两人脱光了，躺到床上。宋正业发疯似地吻他，可是没有勃起。
黎励便把他反压到身下。他心中有气，动作非常凶狠。做到一半宋正业竟哭了出来。黎励于心不忍，停了下来，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。
宋正业呓语道：“还是我比较好吧？对吧，周敬？”
黎励只觉遍体生寒。他抽身出来，替宋正业盖好被子，便离去了。
第二天就行，宋正业打电话给黎励，黎励没接。第三天他去黎励的座位上寻，没寻到人。于是他问小巧，小巧说：“他已经辞职走了。”
从此以后，再也没有黎励这个人。




八


黎励这一走，宋正业心里好像空了好大一块。
他没说什么，也提不起兴趣找别人了，清心寡欲了好一阵，郝医生来取了精液。宋正业不禁开始想，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。其实他还是不要有孩子的好。他爸年轻的时候就荒唐，结果早死。他随他爸，这么放荡，估计也活不长。
而且这样真的快乐吗，也不快乐。
再生个一模一样的小宋，也是到处祸害人。
周五例会，宋正业讲得口干舌燥。他整整领带，今天小巧请了病假，估计没人那么有眼力见给他倒水了。
刚这么想着，万南拿了一杯水递到他手边。
宋正业向万南一笑，却见他愣在那里了。
宋正业问：“怎么？”
万南这才大梦初醒般摇摇头，说：“没事。”
后来宋正业留意了一下。在他看别处的时候，万南总是看着他的，当他看向万南，万南便又扭着头看窗外。
他上次管他借钱已经过了好久了，都没还，万南也没提过。宋正业想如果他是个女人，他一定想跟万南这种，自己怎么吃苦都无所谓，都要给媳妇儿最好的。可他不是女人，也不需要这种呵护。
其实万南不知道，当年宋正业借他给他妈还债的那笔钱，是他管周敬借的。
那时候他刚都公司，帮衬家里的事业，公司也是最困难的时候。万南走投无路向宋正业借钱，宋正业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。可他那时看万南两米高的一个汉子，无助得像个小孩，就想帮帮他。
宋正业向周敬提借钱，周敬连缘由都不问就借给了他。宋正业等公司资金周转过来把钱还给周敬，周敬说：“以后不要管我借钱。我只给你钱，不借。”
万南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跟他，跟了有多久了？八年了？
八年，抗战都结束了。
小巧的生日到了，上班路上宋正业让万南折路去了首饰店，宋正业挑选一番，挑了个价格差不多的项链，问万南：“你带卡了吗？”
万南交出自己的银行卡，刷了卡，还不够。万南又掏出钱包补。那天之后他总是随身带着五千现金，虽然宋正业也没再用上过。
好了，这下他银行卡里空空如也了，剩下的现金也就够给他买两三天早饭的了。
到了公司，宋正业将盒子递给小巧，说：“生日快乐。”
小巧眼泪汪汪，说：“老板，你竟然记得！”
宋正业笑着进到办公室，小巧捧着拆了的盒子，里边的项链她都不敢动，说：“老板！你你你……”
“怎么了，太感动了？”
“不是啊，老板，这个太贵重了，都是传家宝级别的了，我不能收啊！”小巧见宋正业满脸淫笑，警惕起来，说：“你不是打算包养我吧？”
“不行吗？”
小巧急得眼泪都出来了。“可是我还没谈过恋爱诶！晚几年行不行啊？”
“可到时候你都人老珠黄，我包来做什么？”
“我也很会做饭啊！”
宋正业笑了，道：“好了，不逗你玩，送你的你就收着。”
“哦……”小巧抹抹眼泪，捧着盒子走了。
宋正业喜欢小巧，长得漂亮会说话，重点是特别禁撩。随便他散发荷尔蒙，说什么俏皮话，小巧都能脸不红心不跳，装傻充愣的功夫也是一流。宋正业怀疑她这辈子都谈不了恋爱了。
第二天中午小巧异常兴奋地跑到宋正业办公室，向他汇报：“老板老板，万南去财务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就你最机灵。”
小巧嘿嘿一笑，宋正业递给她一个单子。“你叫财务按照这上面的明细把钱打给他，另外，你找人事说一下，跟他讲讲可报销项目，再给他调到本市的分公司去吧。”
小巧惊呆了，老板这次真是受刺激不轻。“你认真的？”
“认真的，很久以前就决定了。”
小巧长叹一声，去办事了。
调令第二天下来，万南闯进宋正业的办公室，满脸青筋，似要咆哮，而最终声音平静地问他：“为什么？我做错了什么吗？”表情又变得很可怜，几乎要哭出来一样。
宋正业站起来，说：“万南，你是个好男人，我配不上你。”
说完他的眼圈也红了。
万南站在原地，恶狠狠地将他看进心里，然后转身走了。
宋正业颓然坐回到转椅上，低下头来揉了揉太阳穴。
什么都没了。




九


宋正业非常容易走上极端。要么放纵到死，要么清心寡欲到老僧入定，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睡觉。宋母都开始担心了，给柯伟打了个电话，叫他要么喊他到他那儿玩玩。柯伟也喊了，宋正业也去了，不过就找了间小厅，跟柯伟喝喝茶聊聊天。
柯伟问他最近有什么打算没有，宋正业说：“没有啊，这样挺好的啊？”
“那生理上的需求呢？”
“我又不真是淫魔。攒多了就靠五指姑娘喽。”
分公司的人来总公司开会，至少来了九成的人。宋正业在会议室一个个看去，拿着咖啡杯在餐厅一个个找去，都没找到。万南高别人一两头，无论站着坐着都显眼，以前万南总在他身边，他觉得他没什么存在感，现在想找他，才想到他是与这个环境多么格格不入的一个人。
最后他终于忍不住，在散会后问小巧：“万南怎么没来？”
小巧说：“你不知道吗，他调令下来就辞职了。”
“哦。”宋正业出了口气，呼吸越来越缓慢。“为什么没人和我说。”
“我以为你知道呢。”小巧说：“这不是情理之中的吗？不是留在你身边的话，他去哪里不好，去做什么不好？还在咱们公司，一个老板司机，有什么前途？”
“那他现在在哪？”
“我不知道。”
“去查。”
“我不管。”
“你要反天是不是？”
小巧摊摊手，真不打算管。
如此一来，宋正业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了。
下班后坐上车，司机问：“今晚回哪里啊，宋总？”宋正业觉得他油腔滑调，一直不喜欢，但是小巧说公司的司机都快给他换了个遍了，不给他换了，只好凑合着用这个。
“去我公寓。”宋正业闭目养神，避免再和司机说话。
他又回到他那个冰冷冷的家，打开冰箱，只有周敬买的啤酒，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。矿泉水是万南常买的那种，应当是他没喝完，顺手从车上拿下来的。宋正业拿出来喝了一小口，又拧好了放回去。
他洗了个澡，然后就倒在床上，拿出手机翻了一圈，也找不到该打给谁。
最后他终于将电话拨了出去。
“喂，哥。”
“什么事，宋正业。”
“没什么事。”
宋正行那边也沉默不语，就听宋正业突然哭出了声。宋正行问：“怎么了，小业？”
宋正业也不说话，只是哭。宋正行就听着。
宋正业哭起来不像个男人，又是对着哥哥，哭得像孩子，委屈得不行。
不过他只哭了一会儿，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。
恍然醒来，宋正业见手机还亮着，又拿起来听。
“喂？哥？你那边怎么那么吵，你在哪里？”
宋正行的声音隔了片刻传过来。“我到机场了。”
“今天要出差吗？抱歉打搅你了哥，我先挂了。”
宋正行说：“我去你那里。”
“啊？”宋正业吓得坐起来，哆哆嗦嗦地说：“不、不用了哥，真不用。我没啥事儿，就想跟你通通话，隔着电话讲讲就好了，你不用过来。”
“真不用？”
“真不用，哥。我你还不知道吗。”
“哭什么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我本来是闲得无聊，给你打通了电话，就突然想到我们小时候养的阿黄。它死的时候我也没太伤心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来，就特别想哭。”
听到宋正行在和登机人员交涉，宋正业说：“真的，哥，真的别回来了，怪折腾的。我没事了，哭哭就好了。”
最后宋正行到底还是没回来。

宋正业生日是在夏末，每年都和狐朋狗友一起过。这次他又约了周敬。
周敬以为是个生日party，带了好酒，带着尹宇哲，到了之后发现偌大的会场空空如也，只有宋正业一人，孤零零地在圆桌前坐着。
见状周敬便遣走了尹宇哲，坐到宋正业身边，开了酒，斟给宋正业。
宋正业喝得不快，很是收敛。递给周敬，周敬不喝。
过了一会儿，宋正业说：“周敬，我喜欢你，你是知道的吧？”
“我知道。”
“那你呢？”
周敬握住宋正业的手，道：“宋正业，这么多年了，你身边的人，谁不喜欢你？我也一样。只要你一句话，我便为你赴汤蹈火。”
“但是呢？”
“但是你也知道，我们还是这样最好。”
宋正业沉默了半晌，说：“我们跳支舞吧。”
两人一起起身，搂在一起。会场空旷，灯光昏暗，宋正业什么都看不清，只闻得到周敬身上的味道。他将头埋到周敬肩膀里，周敬搂紧他的腰，两人相拥着踱步。
这样抱了一会儿，宋正业推开周敬，说：“你回去吧，不然你家那个小傻蛋该胡思乱想了。”
“生日蛋糕呢？”
“不吃了。”
“生日歌呢？”
“你唱啊。”
“祝你生日快乐，祝你生日……”
“真难听。行了，唱过了。”
宋正业再推，周敬便退后开来。
他说：“生日快乐，宋正业。我们会年年有今日的。”
走时周敬想宋正业大概真的很爱他吧，不然叫他陪他一晚又如何呢？




十


宋正业又独自喝了几杯酒，将手机拿出来放到桌上，趴在桌上看着手机。
终于，他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。
电话接通后，他只说了一个地址，就将电话挂掉。
等待最为漫长。而宋正业也知道，就算那人不来，也是他咎由自取。
没过了多久，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。宋正业浑身一僵。
宋正业坐起身，缓缓地转过来，就见万南低头看着他，背着光，像一座高大的山。
宋正业问他：“怎么辞职了？”
万南说：“我自己干了。”
“想要快些赚够钱还我，早日脱离苦海吗。”
“不。”万南说。
“我只有到达和您同一层次，才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。”
宋正业仰起头来。可他现在又不想了。他想像以前一样，将这个男人完全掌控在手里，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可以牵动他，只能看着他，永远欠着他的，永远都还不清。然而他说的对，如果他一直像一条狗一样跟在他身后，他也不会看到他。
更何况他也是个男人，他有资格拥有自己的人生。
万南所说亦让他感动。他现在的一切所做，仍是为了他。他还没有放弃他。
宋正业笑着说：“那祝你，早日事业有成吧。”
“谢谢您。”万南真挚地说。
“陪我吃个蛋糕吧。”
万南拿出打火机，将蛋糕上的蜡烛逐一点燃，荧晃晃的一片，热得灼眼。宋正业许了愿，又一口气吹光蜡烛。万南切了两块，坐下来陪他吃。
吃完蛋糕，万南说：“天晚了，我送您回去吧。”
万南现在开一辆破吉普，他收拾好后座，宋正业坐到了副驾上。副驾上有一件万南的外套，宋正业拿起来抱着。
“您回哪里？”万南问。
宋正业想像上次戏弄他一样说回你家，但是没敢，道：“回我公寓吧。”
开到一半下了瓢泼大雨，车还抛锚了一次，万南下车掀开发动机盖捣鼓了半天，才到了宋正业的小区。
将车停在单元门口，万南跑下车替宋正业开了门，又展开外套撑着提宋正业挡雨。两人跑到雨棚下，万南没走，宋正业也没进去。
万南率先开口，说：“我现在无法作您的全职司机，但是每天早上，可否由我来送您上班呢？”
见宋正业不作答，他又补充道：“我还欠着您钱，就当我每天还上一点……”
宋正业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之法，说：“我看你那个破车也不太行了，这样，公司还有闲车，你有时间来公司取吧。”
“恩。”万南低着头，微笑着看着宋正业。
宋正业看万南浑身湿淋淋，想邀请他上来坐坐，然而还没等他开口，万南又转身走到雨里中去了。
次日万南果真前来取车。宋正业放下手中的工作，拿了钥匙去会他。两人到了停车场，宋正业对着一辆小型轿车说：“很遗憾，现在公司只有这辆车闲着，先委屈你一下了，等调动开了我再给你换车。”
万南说：“没关系。”
宋正业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，说：“我要去趟分公司，你顺道送我一下吧。”
万南低头弯腰坐进车里，将座位推到最后，身体还是要蜷缩着。宋正业忍着笑，想要尽快给他换辆车，不然这样也太难受了。
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，到了分公司万南去给宋正业开门，下车的时候还磕了一下头。这下宋正业真的笑出来了。又说：“你走吧，麻烦你了。”
宋正业到分公司大厅转了一圈，出门又打个车回去了。一路上他都在笑。




十一


宋正业每天起得很早，不管前天晚上荒唐到几点，上班从不迟到。再有万南来送他，他便起得稍微晚点，早饭在车上吃。
两人在车上也不说话，只是宋正业现在喜欢坐副驾。每每坐在万南的车上，他便觉得其实什么都没变，他也什么都不缺。
到了单位小巧倒了咖啡给他送去，见宋正业对着文件笑眯眯地发呆，不禁感叹：“老板，最近心情不错啊？前阵都以我你提前更年期，想给你约医生了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有吗？”
“有的啊。”小巧从兜里掏出个小镜子。“你找找镜子，你照照。满面春光啊。”
宋正业拿过镜子照了照，说：“你不是知道，最近都是谁送我上班。”
小巧说：“造孽啊，你还不放过人家吗？”
宋正业低下头来抠抠手指，说：“任性一次又怎么样呢？”
小巧对他的人品不做点评，放下咖啡就走了。
与以前一样，仍是每天相见，可现在每天见到万南，宋正业都会更加欣喜一些，早上出家门前还会特意打扮一番。
万南开车的时候目不斜视，宋正业起先还拿文件看看，后来连文件都看不下去了。
不过好景不长。一日万南将车开到宋正业公司的地下停车场，并未像往常一样开锁下车给他开门，只将车灭了，沉默了下来。
宋正业心跳加速，坐着不敢动。
“我……”万南终于说出口。“我要出差一段日子，行程未定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。”
宋正业浑身松懈下来，嗓子发干地说：“你去吧。说起来，你最近也越来越忙了吧，不用送我了，我也是有司机的。”
万南有些急，说：“您……生我的气了吗？”
“不是，我是……”
心疼你。
宋正业没将话说完。
“我觉得还是事业要紧吧。听说你做得挺好的，现在想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当司机这么多年真是可惜了，耽误你这么久。”
万南沉默不语。宋正业扒开车锁自己打开了门，说：“好了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
那日之后万南便不再送他了，两人也断了联系。宋正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，去了哪里，什么时候回来。
有次宋正业在家洗澡，越洗越觉得浑身焦躁，算算也有段时间没发泄了，于是求助于五指姑娘，撸了半天仍旧不软不硬，宋正业想他或许真是糟了报应了，英年早萎。后他猛地想起万南，才突然有了反应，于是肆无忌惮地想他。万南叫他安心，思念他也不会令他惧怕。想当年暗恋周敬之时，手淫时想都不敢想起。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似乎慢慢回忆起与万南做的那次的一些片段。
万南无比高大，对他却是无比顺从。他叫他脱掉衣服，他便在他面前一件件脱掉，露出健壮的身体来。宋正业以前大都和女人鬼混，若是男子也是娇小可爱款的，后面的第一次给了柯伟，而柯伟也不似万南这般，只脱了衣服就侵略性十足。
宋正业叫万南吻他，万南吻过他身体的各处，从脚趾到发梢，无一处遗漏。
他的阴茎也同他体型般硕大，且禁不起撩拨，宋正业只拿脚蹭了两下，他便硬如炽铁。
进入的时候……
进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？
宋正业想不起来了，手上也停了下来。
他用拳头砸了砸墙壁，将水调凉，冲凉到冷静。躺到床上，他仍是不甘心。轻轻念着万南的名字，舔湿了自己的手指插到身后去，前后夹击着才射了出来。




十二


宋正业再次见到万南已是一年之后。早上短信提示有一大笔转账入账，宋正业便有预感，今天就要见到他了。
万南更黑了，瘦了许多，但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，而且看起来成熟了。
他穿着一身西装，手拿着酒杯，由他的一个叔叔向他引荐。
“小宋啊，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啊，这个是万南，万总。行业里的后起之秀啊，行事果敢心思紧密，颇有你的风范，你们都是年轻人，多聊聊啊。”
宋正业向他笑着，心想他跟了自己八年，就算是块石头也能学到一二了。
宋正业身边的一个朋友突然道：“咦？他不是……”
宋正业扭头瞪了他一眼，朋友闭嘴了，笑呵呵地说：“你们聊着。”
只剩下他们两人，宋正业走到露台，万南跟着。露台只有两个抽烟的人，烟抽完也掐了走了。宋正业看向万南手中拿着的酒杯，问：“怎么不喝？”
万南这才开口，声音还是没变。“还要开车。”
“怎么，都总经理了，还没配个司机吗？”
万南说：“今天，我送您回去吧。”
宋正业心中一阵激荡，听到万南还称呼他为‘您’，便无比安心。他走上前去，就着万南的手，喝光了万南杯中的酒。
他看那酒有气泡以为是香槟，喝到嘴里才发觉是烈酒，呛到了，“咳咳”咳了起来。
万南上前拍他的背，问：“您怎么了？”
宋正业捋顺了气，红着脸说：“戒酒有两年了吧，喝不惯了。”
“那就不要喝了。”
宋正业问他：“你觉得现在你有资格站在我身边了吗？”
万南反问他：“您觉得呢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现阶段还可以吧。”
万南又不说话了。宋正业很喜欢他话不多，但这种时候这么沉默也挺讨厌的。算了，有什么关系呢，他主动一点也不会掉几两肉。想通之后宋正业道：“你可是让我好等啊。”
万南问：“您在等我吗？”
宋正业苦笑。
万南淡淡地说：“我爱您。我只爱过您，一直都爱着您，并且以后也只会爱您。”
宋正业胸口发酸，咬着牙瞪着眼，良久才说：“你还真敢说。”
没有得到回应万南也不气馁，他甚至面容松懈了下来，微笑着看着宋正业。
宋正业说：“既然都不能喝酒，我们跟酒会干嘛呢？走吧。”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会场。坐到车上，万南问：“您回哪里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你来决定。”
万南发动车子，还是到了他自己的家里。
他还住以前的那个小租房，但杂物都清空了，于是不显逼仄，布置得当，还挺温馨的。
进到屋中，宋正业便一把抱住万南。万南高他许多，宋正业搂着他的腰，将脸埋在他胸口，便觉得十分有安全感。
以前竟从未这样做过。
万南有些僵硬，还是回抱了回来。他甚至问：“真的吗？”
宋正业退开来，笑着问：“你是问我是真的吗，还是我在等你是真的吗，还是我要跟你，是来真的吗？”
“都是。”
“都是真的。”宋正业回答他。
万南这才敢吻下来。
宋正业张开嘴来任他侵略，而万南吻得很温柔，很珍惜，像嘴里含着蜜，喂给一个娇嫩的小婴儿。
宋正业咬了他一下。万南深吸口气，搂着宋正业的后脑，将头低得更低，吻得更深，更柔缓。
两人缠绵着到了卧室，卧室的家具也都焕然一新，唯独床还那么小。宋正业脱光自己的衣服躺到床上，万南也迅速脱掉衣服跪了上来，郑重地问宋正业：“您想在上边还是在下边？”
宋正业回答他：“下边。”
于是万南将头埋在宋正业的双腿间，吻他的阴茎，为他口交。宋正业攒了太久了，自己做也不能进行，被万南稍微一弄就射了出来。万南吃光了他的精液。
紧接着，万南掰开他的双腿，抬起他的腰，为他舔穴。宋正业身体非常紧绷，万南也锲而不舍地将他舔开了。在他舔弄之余，试着吸吮了一下的时候，宋正业又差点射了出来。他呻吟声越来越大，握住万南的手，说：“万南，来吧万南。”
万南将他压在身下，一边揉按着宋正业的穴口，一边将自己的阴茎抵了上去。
想到哥哥的教导，宋正业问他：“不戴套吗？”
万南问：“可以不戴吗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你是干净，可你不怕我有病？”
“那就一起死吧。”说着，万南插入进来。
宋正业被逼出眼泪。他以为会疼，实际上他一点都不觉得疼，只感到满足。万南一点点深入，宋正业感到自己被填满，被撑开，又太慢，太缓了。
他说：“快一点……”
万南回应他：“不。”
“万南，快一点，快点……”
万南缓缓地插到头，再缓缓地抽出，阴茎在他的肠道内一寸寸滑过。他仍旧说：“不。”
为什么这种时候要这样拒绝他呢？
他回忆起来了。八年以前，万南也如此进入他，他是温柔的，温柔得无边无际。无论他怎么哀求，万南都只是说不，然后温柔而坚定地操他。
温柔才最难消受，宋正业又禁欲了太久，很快又射精出来。万南等他平息，又再次开始缓缓抽插。宋正业抓着床单，叫着万南的名字哭出声来。
宋正业又射了一次，万南才稍稍加速，而后钉在他体内深处，良久都不动。宋正业等待着，阴茎还在胀大，变硬，他甚至感觉到他阴茎之上的脉动。宋正业再喊他的名字，万南射入到他的体内。
射精过后万南也不舍得抽出，倒是宋正业动了动身子，叫万南的阴茎滑出来，连带着也带出一股体液与精液，黏黏滑滑地落到床上。宋正业转过身来平躺到床上，分开腿，搂着万南的脖子道：“再来啊。”
万南就着尚未软去的阴茎再次插入，抽插着很快再次硬起来，宋正业看着万南的脸，看他动情之时皱起的眉毛，又觉得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性感，又想舔去他鬓角流下的汗珠。宋正业向来喜欢激烈疯狂的性爱，却不知被温柔对待他能更加舒服。
整个人好像要化开，两人交合的部位热得不行，快感潮水般灌注到他的体内，越涨越高越涨越高，浸过小腹，没过头顶，将他淹没，叫他窒息。宋正业抽搐着再次射精。
万南还没有停下。
宋正业出了一身的汗，身体被彻底掏空，已经无精可射了，连完全勃起都做不到。
宋正业身下发酸发胀，想要释放，却本能地压抑着。万南却不让他压抑，仍旧一下下地顶弄扣门，终于宋正业精关失守，释放出来，却源源不断，一股腥臊，是尿了出来。
宋正业头次见到男人也能被操尿，还是在自己身上，羞愧之余有些担心扰了万南的兴致。万南却不在意，低下头来吻他。感到万南临近高潮，宋正业用腿夹紧了他。然而这次万南也有些难以自已，控制不住地凶猛起来。
他干脆抽出来手淫，宋正业却不愿意他这样，退了万南一下，叫他躺下，然后骑到他的身上，在将他的阴茎吞入到自己体内。
如此一来，他便可以掌控着频率和速度，以及万南忍耐不住的表情。他呻吟着不断起落着屁股，又喊着：“万南，给我，射进来……”
万南射精之时坐起身来，抱紧了宋正业。待到精液将他填满，宋正业才彻底脱力，瘫软在万南怀里。
万南问他：“洗澡吗？”
宋正业说：“抱我去。”
因为万南非常高大，宋正业在他怀里就像个小孩子。卫生间很窄，只有淋浴。万南打开喷洒调好水温，将喷头拿下来为宋正业冲洗。
宋正业倚趴在墙上，翘起屁股，说：“帮我弄出来。”
万南用手指抠，精液一股一股地流出。万南的手指也很长。
弄完之后宋正业回过身来，搂着万南欠起脚来吻他。万南搂紧他的腰，喷洒掉落到地上。




十三


酣战过后两人在小床上相拥而睡。次日宋正业醒得早，万南还在沉睡。他看着万南的鼻子眼，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，又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。
后来他察觉到万南要醒了，便闭上了眼。
万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轻轻唤了宋正业的名字，然后在他额上不断地轻吻。
“别烦。”宋正业抱怨一声，扭过身去背对着万南。
万南似是有些失望，小心翼翼地跨过宋正业下床去了，又给他盖好单子。
宋正业偷偷睁开眼，见万南只穿一条短裤，光着上身还光着脚，拿着锅铲在厨房忙活，觉得心中好软，又觉得刚刚自己有些过分，也光着脚跑下床，从背后抱住万南。
万南浑身一僵，煎蛋崩出油点溅到他手上，宋正业赶忙拿手替他抹了去，又抓起他的手舔了舔，然后吹吹。
万南短裤被撑得更高。宋正业笑了，说：“抓紧时间，吃完早饭速战速决来一发再去上班吧。”
之后几天宋正业每天都同万南回到他这个小房子里，也不想回他自己的家。小小的一居装万南一个人已经是满满当当，再加一个宋正业更是挤得不行。但是宋正业就喜欢这样挤挤的。万南说想再买个房，宋正业说那买个比这个稍微大点的就够了，多出一间作书房。
万南笑了。
宋正业问：“你笑什么。”
万南说：“没想到您这么粘人。”
宋正业听了也笑了，跨坐到万南腿上说：“不喜欢吗？”
万南摇头说：“不是。”
宋正业追问他，他才继续说。“我担心有些快。这么快就走太近，我怕届时您反感我也会很快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怎么会呢，是我粘着你，又不是你粘我。”
万南不再说话，将宋正业抱到怀里，摇摇晃晃。
两人一起看好了楼盘和户型，一人一半付了款。宋正业选的顶楼，说阳台可以种花种草种菜，而且楼层高点坐电梯的时候也可以多动手动脚。万南笑着都依他。
最后他们买的其实还是个三居，只是一间卧室改成健身房，给万南保持身材用的，一间是书房两人共用，最小的一间才当卧室。
装修的时候将门上的墙都重打了，门框装得老高。完后两人一起去挑家具，不久之后就一同住入了新房。
他们同市，又是同一行业，有时宋正业会帮衬万南一下，有时会提一些意见，不过大多时候两不干涉。
宋正业本来对另一半的万南已经没有什么更多的期待了，却发现他大概是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偷偷修炼过厨艺，炒得一手好菜。
一天白天，万南打了个电话给宋正业，说想要调用一笔钱。万南所赚的资产都是存在宋正业个人的卡上的。宋正业允了，叫他自己转账。万南那边沉默了片刻说：“柯经理要走了，您要不要送送他？”
“柯伟？”
万南说：“您等一下，我来接您。”
在车上，宋正业问万南：“你什么时候和柯伟有的交情？”
万南说：“当年我离开公司，自己做一些小买卖，柯经理找到我，给了我一大笔钱作启动资金，说是资金入股。”
宋正业沉默下来。
万南又说：“公司做大之后柯经理又说不要股份，都算成您的就好。我想他现在要走了，还是将钱带利还给他吧。”
柯伟在酒店做最后的工作交接，万南来了他并不意外，给他钱他也没推脱，只是没想到过会儿宋正业又进到办公室。
万南说：“你们聊吧，我在车里等。”
宋正业坐到柯伟对面，问他：“要去哪里啊？”
“一直都想去南方发展来着，不过先世界各地地转转吧。”
宋正业情绪非常低落，问他：“你为什么要帮万南啊？”
柯伟笑着说：“就好像你替周敬选了最适合他的人，我也为你挑了最适合你的人。怎样，还不错吧？”
“嗯，你眼光向来好。”
柯伟大笑出来。“夸我就好好夸，干嘛还捎带着夸自己。”
宋正业终于也笑了出来。
宋正业又问：“为什么……一定要走吗？”
柯伟说：“是啊，断你后路嘛。”他站起身来，抱了抱宋正业，说：“走吧，别让你家那位久等了。”
宋正业猛然想起有一年生日，他对周敬说过类似的话。于是他也明白和确认了一直以来柯伟对他的心意，也是第一次敢于直面。
他说：“一直以来谢谢你了。也祝你在南方发展顺利，遇到你的那个人。”眼眶有些红。
柯伟说：“世上就你这么一个小傻逼。”他又将宋正业推到门口，说：“走吧，忙着呢。”
宋正业走后，柯伟坐到宋正业刚刚坐的椅子里，摩挲着椅子的把手，直至将宋正业握过地方的指纹蹭干净。又笑着说了声：“傻逼。”
走到停车场，万南倚着车门站着，见到宋正业立马站直，替宋正业打开车门。
宋正业却没有坐进去，而是扑到万南怀里。万南抱住他，捋他的头发，轻轻地拍他的背哄他。
过了许久，宋正业问：“万南，你信我吗？”
万南知他所问，摇头道：“我不信您。”
“但是我信我自己。”




全文完
2017-2-11




柯伟番外


宋正业第一次见到柯伟把他当成了酒店卖身的少爷。柯伟心中啼笑皆非，虽然他那天穿一身紫色西服有些骚包，但怎么都和那些皮薄肉嫩的少爷们完全不同吧。
后来宋正业向他抱怨，说：“你们这里什么服务，花名册上照片都没有，你带着一队形色男女进来，我哪知道谁是卖的谁不是卖的，当然挑个拔尖儿的。”
第二天柯伟就叫人为宋正业做好了他专用的花名册，头一页就是头牌柯伟，只可惜后来他从来没点过。
当晚进了套房，宋正业叫柯伟脱衣服他就脱，叫他给自己口他就口，干净利落，业务非常熟练。只是当宋正业摸到柯伟的屁股，柯伟抓住他的手，说：“宋大少爷，有一事要提前说好，我不作零。”
宋正业一愣，认真看了看柯伟，说：“不勉强你，那你来吧。”
柯伟挤了润滑剂，为宋正业润滑。宋正业紧得不成，柯伟有些犹豫。
宋正业说：“我也提前说好，我后面是第一次。”
这下柯伟彻底收了手，说：“我还是叫个少爷来吧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不必了，我也想试试，你来吧。”
柯伟吻了吻宋正业的后背，说：“放心吧，我技术很好，会很温柔。”
宋正业说：“不是叫你温柔，是警告你不要临阵脱逃，就算我哭出来也要哭着做下去。”
“想要被操到哭出来吗？”
刚进入的时候柯伟还是很温柔。宋正业太紧了，作零快感也不是很强。后来柯伟前后夹击，百般逗弄，宋正业才缓缓有了感觉。待到宋正业适应，柯伟如他所愿猛烈地操他，宋正业神志不清的时候哭了出来，喊了“周敬”的名字。
后来他似乎叫上瘾了，边哭边叫“周敬”。
翻过来做的时候宋正业清醒了一些，问柯伟他叫什么，柯伟没有告诉他，怕破坏他的性幻想。
柯伟年轻时纵欲，人到中年心也死了，便开始禁欲。那晚在宋正业身上破了功。
做完之后两人都累得不行，柯伟抱着哭得软绵绵的少年，头一次浑身粘着汗和精液，却一点都不想动弹。
后来宋正业又来找他，只要他来，柯伟第一时间出现。宋正业还笑他：“怎么每次你都闲着，是不是人太老了，生意不太好？”
柯伟说：“是啊，都没人喜欢我。”
宋正业信誓旦旦：“没事，我喜欢你！”
每次做爱之后，宋正业都会给他讲自己的事情。所有的事情，他都从未对别人说过。他讲他如何苦恋老友，周敬交了女朋友，周敬又分手了，周敬又交了个女朋友，不知悔改，不长记性。讲他少年时性发育，他哥如何给他做的性启蒙，他那时又是如何懵懂着憧憬着他哥。讲他爸爸年轻时候如何风流，他妈怎么治他，可是他爸死得早。他又是如何想念他，却不敢对任何人说，也不敢表现出来。他在柯伟怀里讲着这些，又哭又笑。
他一直当柯伟是一个卖身的少爷，专业素养很高，又一把年纪了，无情无欲，所以肆无忌惮。
直到有一次宋正业来，柯伟正忙着没能及时到，宋正业便与侍者聊着，有些不耐烦了，问起来：“柯伟怎么还不来？去叫他。”
那侍者不懂事，吓得腿都软了，就快哭出来说：“宋少爷，我哪里做错了，您告诉我好不好，不要叫我们总经理了。”
“总经理？”宋正业说出这三个字，柯伟正好推门进来。
宋正业那一瞬看他的目光有点受伤，好似在责怪柯伟骗他，好似受到了背叛，又像在怕什么。
他打开花名册，对一旁的侍者说：“就这个孩子吧。你们这里有没有只作1的？”
侍者说：“没有，不过如果您想，他们都是可以作1的。”
宋正业起身去房间，对站在门口不动的柯伟说：“柯经理，原谅我不懂事，前几次不知情，对你多有冒犯。”
柯伟喊他：“宋正业。”
宋正业逃跑一般快步走了，与随便点的少爷一番云雨。
过了很久，宋正业大概又是在周敬那里受了什么刺激，他才又找了柯伟。只有在柯伟这里他才能寻得安慰。
柯伟与他做爱，同他说话，很多事情宋正业还是只能和柯伟讲。柯伟注视着宋正业从少年变成男人，从踌躇变得坚强。可是在柯伟这里，宋正业永远是那个蜷在他怀里哭泣不止的孩子。
宋正业父亲过世之时，与柯伟是多年老友的宋母请他到酒店来帮忙。柯伟的祖业都在南方，本想帮宋母渡过难关就回去，没想到这一干就走不了了，在同一个地方原地打转了十几年。
离开的时候，人生已过了大半。

番外完
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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